纽约欢迎你 无论你来自哪里 –纽约马拉松50周年赛记 (上)
我不是一个爱运动的人,我是一个不爱运动的人。
2017年因为妹妹跑纽马,我去做了义工,在21英里水站倒茶送水。早上六点多天还没有大亮,义工们就在水站集合了。义工穿统一的雨衣戴统一的帽子,那年是绿色。无论下雨还是天晴,义工都要穿雨衣,因为给跑者递水杯时,水会溅到身上,如果没有雨衣,几个小时下来,就成落汤鸡了。那件雨衣我还留着,今年去走勃朗峰还救了个急。
那天我是早班,从早上6:30到下午1:30。下班之后,和并肩作战的小伙伴林合一起沿着赛道往终点走。因为穿着绿雨披,也没人拦我们。途中遇到一位撞墙的跑者,小伙子从深圳来。走到25英里水站时,铁梅姑娘加入了我们(她叫宇梅,擅长打铁,所以我叫她铁梅)。纽马赛道的最后3英里在中央公园里面,赛道两边站满了热情的观众,人声鼎沸。我们三个大摇大摆地走过纽马终点线。这是我第一次跨过纽马终点线。
我们站在终点线后面急切地向赛道上张望,这时有位工作人员过来质问,你们怎么在这里?! 原来终点区的志愿者夹克是宝蓝色,我们三件绿雨披显得特别突兀。我立刻陈情,我妹正在向终点跑来,马上就要到了。工作人员说,你们不能待在这里,请尽快离开。话语间妹妹就跑了过来。一阵熊抱/眼眶里充盈着胜利的喜悦/激动的泪水。小伙伴们簇拥着走过奖牌区,志愿者顺便也给了我一块奖牌。后来听说奖牌不够发了,原来不止我一个蹭牌的。
走在激动人心的赛道上,一个念头一闪而过,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来这里跑步,应该是一件很酷的事情。
时间快进到2018年底,当时刚从尼泊尔爬山回来,听说2020年是纽马50周年,NYRR将会有特别隆重的庆祝活动。生活需要仪式感,现代马拉松原本就是一件极具仪式感的事情,把50周年的纽马做为首马应该不错。
世界六大马拉松报名都有门槛,纽马是相对来说大众一点的,虽然它的达标成绩严苛,普通群众除了抽签,还可以参加NYRR的9+1项目,只要在一年内完成9场NYRR的比赛,无论距离长短,加上一次义工,便自动获得次年的参赛资格。对于住在纽约附近的跑者来说,这是一个福利。说干就干,2019年NYRR的第一场比赛,1月5日的Joe Kleinerman 10K,便是我的9+1之首赛。
时间再快进到2020年初,武汉传出新冠疫情。虽然华人社区因为与国内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开始紧张关注,地球的这一边太阳照常升起,比赛依然进行。二月初顺利拿到纽马报名资格,报了名,脚踝伤也基本痊愈,立春之后开始春训。
2020年的春天是个不祥的季节,三月份疫情开始肆虐全球,生活被按下了暂停键。3月15日的纽约半马在赛前不到一周被取消,春波(马)变成了秋波(马)。秋季到来,疫情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,各大马纷纷改为虚拟马,也开启了马拉松赛事的另一种参与方式。
时间到了2021年,随着疫苗的普及,暂停键慢慢松开,十八周的马拉松训练计划被提上了议事日程,偏偏这时左脚筋膜炎发作,从此开始了与之几个月的艰苦抗战。足底按摩,同时减少跑量,从隔天跑改成一周一跑,可是疼痛并没有好转。到六月几乎停跑。尝试了各种手段,咨询了各路大神小仙,最后发现每天两次长时间的小腿肌肉拉伸+KT tape有所帮助。对完全恢复的期望一推再推,直到有一天,听到一位职业铁三选手说,足底筋膜炎伴随了他十几年。既然打不败它,就学着与它共存吧。
九月上旬索性破罐子破摔,决定去环勃朗峰徒步。十一天高强度的跋山涉水,风里来雨里去,每天傍晚到达住处时,脚趾头就像被小锤子挨个砸了一遍,脚后跟痛得不想着地,迫不及待地要换上拖鞋。所幸每天早上起来都能满血复活,各种不适烟消云散。更加意外的是,回来之后,筋膜炎的疼痛好了许多,基本上不影响跑步了。大概是这些天上山下乡,锻炼了不同的腿部肌肉,歪打正着了。
回家一周之后,体力差不多恢复了,离纽马还有五周时间,必须好好跑步了。倒计时第四周的周跑量达到空前绝后的50英里,并去纽马赛道后半程踩了点,后来才知道这个踩点有多重要。倒数第三周开始减少跑量,密切关注天气预报,准备赛服。
跑群有个传统,赛前上定装照,以便啦啦队和摄影师们捕捉跑者们赛道上的英姿。这里先剧透一下,我们虽然不是纽马赛道上最亮的星,但我们一定是运动员村最拉风的组。
纽约欢迎你 无论你来自哪里 –纽约马拉松50周年赛记 (上)
纽约欢迎你 无论你来自哪里 –纽约马拉松50周年赛记 (中)
纽约欢迎你 无论你来自哪里 –纽约马拉松50周年赛记 (下)